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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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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时他搓了这块儿很久,冷水热水齐上阵,就差没使用开水了,它依然健在。

时间在不断减少。

手机响了,谢咎又接到了那个骗子的电话。

这回对方一开口就大喊:“别别别,你先别挂!你先听我说!”

谢咎:“给你一分钟。”

那女孩没好气:“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谢咎刚要挂机,那女孩就像长了千里眼似的:“别挂!我谢谢你,我真的谢谢你成不?”

谢咎也没好气:“有屁快放。”

对方来不及和他计较,逼逼道:“唉,你说说你那么有钱一富二代,怎么听着钱就那么敏感呢?我就是开个玩笑随便说说,你爱投投不投就算了,钱有命重要吗,钱它不过就是个数字,看看你的手腕,只有你手腕上那串数字才是最重要的。对了,你有没有兴趣购买生命余额?我可以先卖给你一点。”

谢咎皱起眉头:“购买生命余额?”

“对对对,一分钟生命,只需要一万,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支持移动支-付和银-行转账。”女孩自相矛盾地说,“我们最近真挺缺钱。”

谢咎恹恹道:“不买,没兴趣。”

似乎没想到有人会对生命没兴趣,女孩惊讶:“啊?”

谢咎把电话挂了。

对方再打,他再挂,然后把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一觉睡到下午,醒来时发现方思淼给他打了好些电话,人还在图书馆,谢咎有些后悔不该把这件事告诉方思淼,发了信息对方也没回。

物业打来电话,说楼下有人找他,谢咎还以为是方思淼来了,便换了鞋下去接。

这大厦地处市中心,能俯瞰深城地标商圈,安保设施做得非常好。谢伯宽买这套房还是在十年前,那时候便已经是天价,现在更不可同日而语。

谢咎才搬来没多久。他做手术时正好成年,谢伯宽大概是良心发现,或者怕他真的死了留遗憾,就问他想要什么,谢咎张口就要了这一套房子。

五六百平米的两层顶端住宅,平时就住谢咎一个人,把那两母子气得够呛。

方思淼说这房子里冷,只来过一回,谢咎连门禁卡都还没给他。

谢咎穿了双拖鞋下楼,物业说人在外边。

谢咎臭着脸走出去,方思淼没见着,倒见着一辆黑色迈凯伦,车漆亮得镜子似的,黑得一点也不低调。因为停在路边足够酷炫拉风,正引得路人频频驻足回首。

骚包的跑车谢咎看得多了,又不是买不起,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寻找方思淼的身影。那家伙目标体积大,怎么到处不见人影。

迈凯伦车门打开,有个戴墨镜的年轻男人从车里走出来,朝他喊了声:“谢咎。”

谢咎不认识这人:“你谁?”

那年轻男人站在距离两三米的位置,居然比谢咎还要高不少。只见他弯起唇角笑了笑,伸手去摘脸上的墨镜,那手指白皙修长得不像话,不沾人间烟火似的。

谢咎被晃了下视线,就对上了对方墨似的黑眸。

笑意在年轻男人脸上一闪即逝,那双黑眸不冷不热地看着谢咎,叫人总觉得刚才那笑不是发自内心。

“我姓项,选项的项。”年轻男人个子高,神情挺傲,几乎用下巴在看人,“我社团里有个小妹妹今天给你打过电话。”

社团?

谢咎反应过来,这些人就是所谓的“恶魔游戏玩家社团”?

打电话骚扰不说,还找上门来了,这开着迈凯伦上门的样子也不像是缺钱的,图什么呢?

谢咎没睡醒,脸上还有一道睡觉压出来的红痕,便不太客气:“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姓项的男人却没搭话,而是抬腕看了看手表,风轻云淡地提议:“时间有点紧,要不我们路上说?”

然后做了个邀请上车的手势。

谢咎:“你们有病吧。”

说完,谢咎调头就往回走。

只听背后那人说:“今天凌晨新区出了一场车祸,女性驾驶员,三十五岁,有个五岁大的女儿。三小时后,夜车女司机连环杀人案凶手落网,因为拒捕当场跳楼自杀——你看新闻了吗?”

谢咎脚步一顿,那个女人死了?

他转身问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姓项的年轻男人手插在兜里,事不关己般,继续道:“奇怪的是经过现场查勘,那场车祸并不存在事故,被鉴定为暴雨模糊视线,驾驶员失误才会撞上栏杆。我认为与其说是失误,看上去更像是她有意这么做。一个刚刚侥幸脱离魔爪的女人,为什么会选择了结性命,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谢咎已经有点懵了。

那个女人出车祸了?还是故意那么做的?凌晨时秦叔调换路线要避开的那场车祸,是不是就是这一桩?本该出车祸的人是他,为什么会变成那个女人?

这些是不是和他在“恶魔游戏”里做出的选择有关?

无数个疑问充斥在谢咎的脑海里,他的脸色渐渐变了。

“想知道答案就跟我走。”年轻男人说,见谢咎犹豫,又挑了挑眉,“怎么,法治社会,还怕我吃了你?”

谢咎有什么好怕的。

他最见不得别人激他,尤其是这个姓项的男人,又冷又傲的,看着特别欠揍。

等谢咎走到车前,男人却垂眸看了他一眼:“有驾照吗?”

谢咎下意识“嗯”了一声,就听男人说:“那你开车。”

谢咎:“?”

这姓项的倒一点不见外,长腿一迈,人已经往副驾坐好了,还慢条斯理地戴上墨镜,对谢咎招招手:“上车啊。”

谢咎什么没见过,就没见过这么理所当然使唤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很熟,其实都认识不到五分钟。

姓项的好整以暇:“你还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了?”

谢咎牙有点痒,上车后道:“你就不怕我手艺不精撞死你?”

“你随意。我这个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对方墨镜下的唇角重新弯了下,“不过我先提醒一下,这车要是刮了,你可得赔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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