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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梨用手抚着胸沉声道:今夜亥时初,皇后娘娘夜召内侍杨海,道陛下已崩,天下不能无主,太子即不逊,定于明日早朝矫诏废太子立沂王,由皇后垂帘听政,史相传密信于皇后,已调徐州大营兵马于城外十里处驻扎,为防走漏消息,御林军首领杨谷会在子时封锁九门。
元福面如土色,如当头一棒,此事当真,玉梨道如:如何不真,我亲耳听到,你快报于殿下知道,晚了就来不及了。
元福缓缓神喃喃道,已经来不及了,你先回去,没事不要出来,无论谁问你,都要沉住气,一口咬定,是在亥时前离开的凤仪阁,性命攸关你要记住,答应我,说完伸出双手紧紧抱住玉梨,在她耳边道,好好的活着,便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元福行至太子府门前,定定神深吸一口气吩咐道,小喜子吩咐下去,东宫自太子以下,无论何人,在何地,做何事,就地不动,相互监督,有违令者,杖毙。
小喜子神色一肃,应诺离去,小禄子,东宫除正门外,其余门户上锁,派人看守,有意私闯者,就地格杀,不必来回,小禄子躬身离去,元福转过身来吩咐道,正殿这道门只进不出,非太子手谕不得出,然后急步奔书房而去。
寝殿内太子妃道,这平日里吃了睡,睡了吃,今日倒还精神,是想爹爹了,说话间太子神情严肃,步履急促的走了进来,扶起欲见礼的太子妃,挥退众人肃声道;阿姚,事情怕是有变,需先送夭夭出去避避。
太子妃闻听脚一软,跌在太子怀里,出什么事了,殿下,您别吓妾身,太子道:阿姚,你要信我,性命攸关,来不及跟你细说,赶紧准备一下,多备些银票用油纸裹好。
这时元福来报殿下,黄子毅到了,太子道:孤知道了,你进来和太子妃细细分说,不可吓到她,孤先过去安排,阿姚,等孤回来。
元福躬身一礼道:官家驾崩,皇后和史相密谋联合内臣杨海,秘不发丧,欲立沂王而废殿下,于明日早朝诏告天下,定于今夜子时京师戒严,到时丧钟一敲,九门落匙,就插翅难逃了。
太子妃瑟瑟发抖,语不成调泣道;是要把夭夭送到哪里去,她还那么小,元福道;娘娘的远房兄弟黄子毅善泳,胭脂河闸门三尺有余,用人撬开闸门,由黄子毅托木盆,送郡主出闸门,走水路奔运河,方可逃出生天,太子妃听得胆战心惊,浑身发抖,这怎么可以,若有万一,如何能活。
元福哽咽道:娘娘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太子妃掩面大放悲声,痛哭流涕,吾的夭夭。
前殿书房内,太子郑重道,黄卿,孤之爱女就托付于卿了,尽你可能,护她平安长大,今生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日,她的身世就不要让她晓得了,她最大的不幸就是生在帝王家,说罢,摘下玉佩递过去,邀天之幸,若有来日,也是个见证,若无那日,就当留个念想吧。
黄子毅匍匐跪倒,以额触地,怆然道,殿下对臣有知遇之恩,救命之情,臣肝脑涂地也不能报万一,臣以性命担保,必保郡主周全,太子殿下一定要保全自身,以待来日,臣携郡主静待佳音,太子道,去吧,护好她,说罢;转过身去,黄子毅俯身一叩,殿下珍重。
大运河上,夜色昏暗,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偶有一两只水鸟飞过船舷,煤油灯幽幽摇曳着,一个婴儿安然入睡着,身边守着一个抱着佩剑的青年,蓦然间,钟声轰鸣,连绵不断,床上的婴儿发出急促的哭声,青年上前抱起婴儿轻声安抚着,船上几个舟子急忙放下手中事,面向临安城,齐齐跪倒,口称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