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回京(1/2)
听说再有一个月,年大将军就要回来了,到时年氏的气焰必定更加嚣张,她的日子肯定也会更加难过。
如果有向海棠在,就可以转移年氏对她的恨,而且向海棠和怀真弘时都很要好,就算她不愿与自己拉帮结派,也至少会护着怀真和弘时。
还有,在向海棠离开的这段日子,弘时的课业一落千丈,再加上之前邬先生随四爷一道去了江南,新来的老师虽也是才高八斗的当世鸿儒,但弘时却学不大进去。
虽然,每天晚上回来还是会一样的苦读,但就是不长劲,气得她打也打了,各种难听的话也骂了,就是没有任何作用。
不仅没有用,弘时的课业反而越来越差,已经到了一上课就昏昏欲睡的地步,气得老师几乎快要吐血了。
有向海棠在,弘时在课业上才能有所进步。
但养虎终为患,更何况向海棠还是四爷心尖尖上的人,一旦有朝一日她生下一位小阿哥,凭四爷对她的宠爱,到时哪里还有弘时的立足之地。
不过男人总是三心二意的,今儿宠你,明儿宠她,依乌拉那拉容馨的绝世美貌,哪个男人能不爱,到时候向海棠未必不会失宠。
正想着,就见芳珠掀了帘子走了出来,目光在各人脸上环视一圈:“嫡福晋早起身子不大爽快,让各位久等了,还请进去吧!”
众人连忙掩住了口,进去给乌拉那拉氏请安,刚行完礼,就有丫头满脸激动之色的跑进来禀报:“主子,主子爷要回来了。”
众人脸上俱是一喜,乌拉那拉氏连忙问道:“爷什么时候回来?”
那丫头气喘吁吁的回禀道:“刚刚常庆那里得了消息,说是圣驾还有三五日就要到京城了,主子爷和凌福晋”
乌拉那拉氏眉心微微皱了一下,打断了丫头的话:“凌福晋,她和爷在一起么?”
“回主子的话,凌福晋和苏培盛他们找到了陈圆小少爷,现在正跟着主子爷一起伴了圣驾回京呢。”
宋格格的心重重一落,同时又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不由的撇了一下嘴道:“看来凌福晋寻陈圆是假,千里寻夫才是真,说不定陈圆根本就没有走失,是她故意弄了个借口,好表演这一场深情的千里寻夫的戏码。”
不仅她,耿格格心里也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难受,原还想着即使向海棠能回来,主子爷也必然会不高兴,没想到这个贱人沉府这样深,她竟是奔着主子爷去的。
她没说话,李福晋五味杂陈的咳了一声道:“宋格格如今说话益发没个分寸了,什么叫千里寻夫,嫡福晋才是主子爷正经八百的嫡妻,哪轮上凌福晋去千里寻夫,恐是巧了,碰上的。”
宋格格撇撇嘴角,不以为然的从鼻子里冷嗤一声,阴阳怪气道:“还真是碰的太巧了,说出去谁信呢。”
说完,看了一眼耿格格,见她不说话,又看了看尹氏,知道这就是个锯了嘴子的葫芦,不干已事不开口,正要偃旗息鼓,就听到了年氏不忿的声音。
“我怎么听说凌福晋跟着主子爷一道回来了。”
年氏人还没走进来,声音就传进来了,她走到乌拉那拉氏面前微微福了福,抬起头,一双眼带着几分凌厉和不满看着乌拉那拉氏。
“妾身给福晋请安,妾身有一事不明白,不知当问不当问?”
乌拉那拉氏揉了一下酸痛发涨的额角道:“年妹妹有话直说就是。”
“等它日四爷再离京办差,这后院里的女人若有谁想出这王府千里去寻四爷,福晋是不是也要纵着?”
她话里带着明显的不客气的质问之意,问的乌拉那拉氏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妹妹说笑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怎么可能谁想出府就能出府。”
“这就奇了。”年氏脸上不满之意更甚,两手一摊咄咄逼问道,“为什么凌福晋可以,别人就不可以,难道凌福晋比别人特别些,尊贵些?”
“年福晋说的很是。”宋格格终于找到了撑腰的,连忙附合道,“就算妾身只是一个侍妾格格,比不过凌福晋身份尊贵,但李福晋,年福晋的身份却不比凌福晋的身份低,照这样说,日后主子爷离京,李福晋和年福晋是不是能像凌福晋一样不管不顾的去找主子爷了?”
李福晋立刻抛了一个白眼给宋格格,虽然她也不喜欢向海棠,更厌恶她耍这狐媚手段去寻找四爷,但显然,她不愿自己躺着也中枪,更不愿在无形当中帮了年氏和宋格格之流。
“是呀!”年氏继续发难,“妾身就是不明白这点,还请福晋给个准话,千万不要厚此薄彼才好。”
年氏气势凌人,话中处处隐着咄咄逼人的机锋,纵使乌拉那拉氏涵养再好,心里也忍不住动了气,不过脸上却半点不显。
她轻轻笑了一声道:“年妹妹这话问的就奇了,凌福晋出府明明寻的是陈圆,当时陈夫人怀有身孕也因此滞留在德州,凌福晋出府去寻找亲人虽然于礼不合,但也情有可原。”
说到这里,眉心轻锁,又道,“至于她为什么会和爷一起回来,等爷回府,年妹妹你自己去问爷不就清楚了。”
年氏被她软刀子似的话噎了一下,只觉得当着众人面,脸上有些挂不住。
指尖略过鬓边,护甲上镶着的红宝石闪过一丝夺目的艳光,斜飞了眉毛质疑道:“难道嫡福晋就是这样管理后院的,不得宠的,嫡福晋便辖制的死死的,得宠的,嫡福晋便想着法儿明里暗儿的讨好纵容,若照此下去,哪里还有公道可言?”
这简直是公然挑战乌拉那拉氏身为嫡福晋的权威了,乌拉那拉氏终于忍不住动了怒,刚要说话,李福晋想着总不能一直不说话,让嫡福晋一个人顶着,这样岂不显得她没用了。
她连忙抢在乌拉那拉前头开口维护:“年福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连尊卑有别都忘了?公道自在人心,这些年嫡福晋是如何操劳府里一应事宜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嫡福晋治家有方,积德累善,公平公正,府里有哪个不服。”
她见年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隐隐像是要发作的样子,心里虽有些畏惧,但既然早就撕破脸了,再怕再没用,干脆一鼓作气,直视着年氏的眼睛继续发表意见。
“年福晋何必拿凌福晋来借题发挥,凌福晋出府是为了寻找亲人,年福晋你试想想,若你的亲姑姑亲侄儿遭了难走丢了,你能不急,你能不想方设法的去找人?”
年氏听到这里,顿时紫涨了面皮厉声道:“你敢诅咒本福晋?!”
李福晋脸上闪过一丝惧色,她转头看了乌拉那拉氏一眼,见乌拉那拉氏脸上似有赞赏之色,不由的再度压下心中畏惧,直面她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想提醒年福晋换个角度考虑事情罢了,何尝敢诅咒年福晋了?”
“”
“倒是年福晋你,究竟是对凌福晋不满呢,还是对嫡福晋不满呢,敢这样公然以下犯上,咄咄逼问嫡福晋?”
“你”
年氏没想到在她眼里笨嘴笨舌的蠢货,嘴皮子突然就变得这么利索了,一时语塞,正待大怒,又听甚少说话的尹氏轻轻叹了一声。
“说到底凌福晋此番能找到亲侄儿,并且安然无恙的跟着主子爷一起回来也是一件好事,年福晋何必动怒呢,莫非年福晋以为凌福晋出了事才好?”
年氏只当尹氏是个闷葫芦,隐形人,所以每每见到她时,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以为她要一直将隐形人贯穿到底,不知道今儿搭错了哪根神经,竟然敢怼她。
而且不说话则已,一说话能气死人。
她一时愣在那里,又语塞了。
宋格格立刻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我还当庶福晋不会说话呢,原来也是个口齿伶俐不饶人的。”
尹氏淡淡一笑:“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若在王府连实话也不能说,那以后便不开口就是了。”
宋格格:“你”突然,又冷笑一声,“妾身哪敢让庶福晋不开口,妾身不过就是一个侍妾格格。”
尹氏轻笑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一个侍妾格格。”
“你”
宋格格气得要吐血,而年氏的脸色已然黑了。
“好了!”见年氏落了下风,乌拉那拉氏终于又开口了,“尹妹妹说的不错,凌福晋能寻到亲人,安然无恙的回来是件好事,各位该高兴才是。”
她疲惫的挥挥手,“我这里还有诸多事宜要忙,就先散了吧!”
“哼!”
年氏一拂袖,又盯了一眼尹氏败兴而去。
另一边,忘忧阁
向氏正坐在榻上呆呆望着眼前亲手绣的两个五毒荷包,原以为海棠和圆儿能赶在端午之前回来,佩戴她亲手绣的荷包,谁能料到一耽搁就是这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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