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告密(二更)(1/2)
他又松开了她,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她想了一下,笑道:“那你写个保证书。”
“保证书?”
“嗯,把你刚刚说的话写下来,你签字画押如何?”
她的小女儿情怀落在别人眼里或许是矫情犯上,侍宠而骄,落在他眼里却觉得心意难得,很是有趣。
伸手在她鼻尖点一下,眼里笑意融融:“我堂堂男子,自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古语有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也白纸黑字的把你今晚说的话写下来,签字画押如何?”
“这还不简单。”
向海棠立刻跳下床,趿了鞋子,走到书案边,四爷也随之下了床,怕她冻着,顺手拿了一件披风替她披好,然后主动帮她研墨。
向海棠任由他研墨,自己提笔想了想,不一会儿一张保证书就写好了,又签上自己的大名,拇指按到朱砂里,在大名上盖了指印,然后将保证书递到四爷面前:“这下轮到四郎写了。”
四爷笑着接过保证书,轻轻吹了吹,待墨迹干了,他小心翼翼的将保证书折叠好放进怀里,然后拍拍胸口笑道:“这下你可逃不掉了。”
说完,自己也写了保证书交给了向海棠,向海棠也和他一样,将保证书妥贴收好,冲着他挑挑眉道:“这下四郎你也逃不掉了。”
四爷“噗嗤”笑了一声:“真拿你这丫头没法子。”说着,牵上她的手,“时辰不早了,该息下了。”
他的声音喑哑而暧昧,向海棠的脸顿时滚烫,随着四爷一步步又走回床边,两个人刚坐下,她突然又道:“对了,我还有一样东西要送给四郎。”
“什么?”
她立刻从袖子里掏出鼻烟壶,展现到他眼前,“就是这个,四郎瞧瞧喜不喜欢?”
“好精巧的鼻烟壶。”四爷欢喜的接过,又对着蜡烛端祥了一下,“嗤”的一声笑,“只是这马画得嗯瘦的不太明显,一看就是海棠你的手笔。”
“怎么,你嫌我画的马胖,那你就还给我。”
她伸手就要去夺回来,他拿住鼻烟壶的手往上一扬,朗声笑道:“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说话间,已经将鼻烟壶收了起来,又问道,“对了,你到底是怎么教弘时的,能让一块顽石开了窍,进步这么快?”
“也没什么特别的方法,就是多鼓励他一些,每个孩子各不相同,也不能一味的施压,有时候反而吓坏了孩子,一提起上学就让他觉得害怕,排斥,怎么还能学得好呢?”
“海棠”他低低唤了她一声,然后占有性的摸了摸她的脸,“如果有一天你生下了我们的孩子,那孩子一定会被你教育的很优秀,海棠”
他又唤了她一声。
她又羞得全身发烫,低垂着眼眸不敢看他,像是小猫儿低低哼了一声:“嗯?”
“我们”
“啊?”
芙蓉帐暖,温柔乡。
另一边
八贝勒府。
朱楼绮户,回廊曲折,回廊尽头处有一处暖阁,暖阁内摆设奢华自不必说,随便一副画,一樽玉壶,亦或一件古董便价值万金。
此刻,暖阁内的人倒没心情欣赏什么价值万金的画,古董,他浑身是伤,痛苦的躺在床上,只消那么一寸距离,那把长剑扎进的便是他的心脏,就算华佗在世,也难以回天。
所幸,他命大,没死成。
待太医帮他包扎完之后,门外就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声音:“八爷到。”
很快,八爷就撩着袍子大步走了进来,他正要起身行礼,八爷连忙按住了他:“你伤的这么重,这些俗礼就免了。”说着,又问向太医了,“明泰的伤怎么样了?”
太医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李大人福大命大,总算救回来了,不过至少要休养一个月才能好。”
八爷长舒了一口气,命太医退下之后,自己坐到床边椅子上,又看向李明泰,叹息了一口气道:“你若不投入我门下,也不会引来这场血光之灾。”
说着,他气愤的捶了一下椅子扶手,咬牙道,“只是老四他也忒狠了,竟然派人向你下这样的狠手,他这是不取你性命誓不罢休啊!”
李明泰脸上露出灰败之色,心灰意冷道:“昔日的主子,一心要取我性命,昔日的兄弟,也一心要取我性命。”
说着,他的眼睛突然发红,恨声道,“回不去了,奴才终究是回不去了!”
八爷又叹了一声:“唉,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个侍妾格格,老四何必非要对你赶尽杀绝,这也是他为人素日太过狠辣无情的缘故,你在他身边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怎么忍心,而且,说到底”
说着,转头看了一眼高几美人弧里插着一株海棠花,因为不在时节,这海棠花是八爷特意命人拿绢布做的,李明泰爱惜的跟什么似的。
他意味深长道:“你和那个向海棠之间是清白的,什么都没得到,竟然差点丢了小命,也是不值。”
“不”李明泰艰难的摇摇头,“为了她,做什么都值得,恨只恨,雍亲王一点旧情也不念,还有那个顾五,枉我将他当成兄弟,他却要杀我!”
“好了,气大伤身,你这条命捡回来不容易,还是先将身子养好才最要紧,否则,哪有命去和你的海棠在一起呢。”
“呵呵”他阴冷冷的笑道,“我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哪有本事和雍王亲去抢女人。”
八爷语调上扬的“唉”了一声,顺手端起床边小几上的茶撇去浮沫,喝了一口,又道:“英雄莫问出处,依明泰你的能力,做一个小小的王府侍卫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
“老十四那里正缺人,等你身体好了,我举荐你去老十四那里堂堂正正的建一番功业如何?”
“若果真如此,奴才愿为八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明泰顿时感动不已,再次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八爷赶紧起身要扶住他,他坚持要下床,八爷也只得随了他。
他从床上滚了下来,拼命的爬起,跪倒在他的脚边,含着热泪磕头道,“奴才走投无路时,是八爷收留了奴才,奴才被人追杀时,又是八爷救了奴才的性命。”
“”
“您就是奴才的再生父母,奴才必定好好干,绝不辜负八爷的信任和重用!”
八爷笑呵呵道:“你何必如此多礼,朝中人都知道我的性子,最是随和不过的。”他又起身,虚扶了他一把,“快起身吧,瞧得我心里不落忍。”
李明泰更加感激涕零,捂着胸口,坚持跪在那里道:“之前,奴才投在八爷您的门下,也是迫不得已,心里总留了一份念想,想着能不能回头,现在”
他磨了一下牙齿,“奴才已经看透了,既然他不仁,奴才还有什么可顾念的,八爷,奴才有一事要禀报!”
八爷神色一震:“何事?”
“雍亲王他口口声声说要清理积欠,整顿吏治,其实他自己就是最大的贪官,禄蠹!”
八爷眼睛一亮,迸射出异样兴奋的光芒:“什么,你说老四他是个贪官,这怎么可能?”
“对!”李明泰斩钉截铁道,“雍亲王自诩清廉,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而已,做给人看的,八爷你可知道咳咳”
“来来来,快躺下说,你身子不好。”
八爷热络的将他扶了起来,又扶到床上躺好。
李明泰又咳了两声,捏着拳头道:“他究竟贪墨了多少钱?”
八爷迫不及待的问道:“多少?”
李明泰慢慢的竖起一根拇指和食指:“”
“八万两?”
“不。”李明泰摇摇头,“八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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