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你在等我（2/2）

“那，郑姑娘请随小的来。”

郑然然来的匆忙，竟没察觉出这家东来酒肆还有个后院，许是从前门看不出来，但这后院的面积实在大得很，院里雅致景象一层叠着一层，教人恍若置身于江南园林之中。

她忽然一怔，依稀记得从前郑原尚雅，员外郎府上的一草一木都是这般景象。

正出神的功夫，那小二忽然唤郑然然：“郑姑娘，就是这里了。”

她抬头去看，只见一间闺阁小楼依着假山，窗肆之下是大丛大丛的兰草，正幽幽吐着沁香。

店小二默默退下去，郑然然抬手敲了房门。

“叩叩……”

静默了一瞬的功夫，便听见里头传来一声“门没栓”，那声音熟悉的很，如兰似雪，透着股雅致天成的韵味，只是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颇淡，不禁让郑然然觉得有些陌生和疏离。

郑然然理了理思绪，推门而入。

入目一间雅阁，沉木桌椅泛着古旧书香气，一樽小小香炉里应是点了檀香，触及心静，另有一架镂空兰草花样的屏风置在眼前，阻隔了她与她的万水千山。

屏风后，一名女子着一身雪青薄纱裙，三千青丝轻轻挽就，只露出白净好看的下颔，郑然然却人的出来，这正是自己苦寻半年有余之人。

她望着郑暮暮的背影怔立了会儿，忽而打定主意一般轻问：“你在等我？”

她作此结论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根据今日那店小二问及自己名姓与那奇怪的反应推测，再加上她敲门的时候郑暮暮的清浅的语气，她便知道今日的会面不是自己苦苦寻觅的结果，而是郑暮暮有些让她寻得。

只怕连魏均勇手下的兵将看见她弹琵琶，也是她一手安排。

郑暮暮却只微微“嗯”了一声，随即回过了身子。

黛眉柳丝长，杏目秋水波，一张雅致容颜韵了天成之姿色，那轻抿的嘴角和娟秀的眉宇间却看不出她的情绪，古水无波。

郑然然不由地倒提了口气，她曾想过无数个自己与郑暮暮相见的场景，想过抱头痛哭，想过喜极而泣，却不曾想真到了这一刻，二人只是相顾无言。

她不知道从前的郑然然是怎样的性情，也不知从前的郑然然与她妹妹感情如何，只晓得自己这明媚活泼的性子，很爱护这份至亲之情。

此时是该问问郑暮暮这些日子过得如何，还是该问她与户部和太后的死有没有关系？

郑然然苦琢磨了会儿，，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郑暮暮身后那琵琶上，终扯了扯嘴角，开了别的了话题：“听说东来酒肆有位琵琶妙手，我竟不知你还弹得这样一手好琵琶呢。”

如兰似雪的清音缓缓传到她的耳朵里，听来悠悠缓缓，却只让人觉得恍如隔世：“我也不知长姐会验尸断案，识人谋略，入广平府，进刑狱司，足涉大昭数座州郡，会贪官，诛佞臣，行这般这般女子不敢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