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故事（二）（2/2）

祈天河：“秦让?回来？”

柳天：“在厨房。”

他不知从哪?找到的颜料，原本毫无生命力的石膏像变成了美人头，漂亮得摄人心魄，祈天河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柳天描绘得格外细心，好像是在对待心爱的情人。

祈天河敏锐地察觉?他的状态些不对，正要开口提醒一句，眼前一阵晕眩。老人提着茶壶?现：“今天天闷，喝杯凉茶。”

因为头晕，祈天河?第一时间接过茶杯，依稀?到了细碎的劈裂?，下意识摸向口袋，?面的一个小木雕光滑的表面如今像是树皮般粗糙。

……这是不久前从朱殊瑟那?卖名额交换到的替死具，刚刚显帮他挡了一次灾。

祈天河连忙去看白蝉，后者的状态也不大好，扶着桌边坐下。

“喝口茶缓缓。”老人对他们说。

祈天河确实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口干舌燥，刚废了个替死具，眼下也?他拒绝的余地。一杯凉茶下肚，感觉好了很多。

确定二人都喝了，老人满意地提壶离开。

这?说话不?便，祈天河和白蝉心照不宣地上楼，房门还?锁祈天河便靠在门上轻轻按揉着眉心：“水好像问题。”

然而不喝又不?。

“何止是问题，”白蝉的笑容些冷：“造鬼就是个幌子，倒不如说我们这些人是被鬼选来的祭品。”

祈天河一点即通：“他是想用我们来唤醒‘阿槐’？”

白蝉点头。

“不夸张的说，连我们呼吸的空都问题。”

这还是祈天河第一次见到白蝉如此严肃的神情。

白蝉想到什么，用指甲剐蹭下来石膏像上的一点粉末，也不知怎么辨别的，眼神倏地就沉了下来：“材质?含骨灰，带在身上越久，越容易被影响。”

祈天河轻叹：“藏起来又不妥，万一被他人发现毁了，等同于直接触发死亡条件。”

他依旧想不通，故事?的阿槐是校园女鬼，为什么副本会以她为中心展开？

才喝完凉茶，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肚中又传来饥饿感，祈天河总算知巫为何要回屋补眠，睡梦中不用担心饿肚子。

白蝉起身下楼问柳天要来一点颜料，回来时祈天河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顺手给他披上一件外衣后，白蝉开始细细勾画着石膏像的五官。

上午的时间过得格外快。

再睁开眼时是被敲门?吵醒的，祈天河一抬头外衣滑落，他?注意而是静静看着白蝉。

此刻的白蝉和柳天一?，全神贯注描绘线条。

先前从槐树洞?取?石膏像时，轮廓肖似秦让，如今经过白蝉的加工，虽然画得是女鬼，眉眼中跟他自身相似点。

外面敲门?不断，白蝉?反应，只得祈天河去开门。

门外小西笑容灿烂说：“该吃午饭了。”

祈天河回过头，发现白蝉经擦干手上多余的颜料，便说：“好。”

小西去叫他人，祈天河和白蝉一前一后下楼，桌子被收拾过，大部分人经坐好。

巫是最后下来的，面无表情地坐下，全身上下透露着生人勿进的意思。

午饭一如既往是面，祈天河注意到除了他和绷带男之外，剩下的人全在喝面汤。期间**贵不小心胳膊肘撞到了巫的碗，?面的面汤因为惯性晃?来几滴，巫盯着颤动的波纹，神情冷峻。

‘啪’的一?，筷子被掰断，?人看到巫更细致的动作，等他们抬头看去的时候筷子的一端经快要戳到**贵的眼球。

最后头巫竟然克制住了，重新坐下，轻飘飘说了句‘抱歉。’

祈天河抿了抿嘴，几个小时前还正常的玩家如今一个比一个暴躁，转变似乎是从秦让把石膏像丢进树洞说要赋予灵魂时开始的，白蝉也是回到旅馆后情绪逐渐些不对劲。

一顿饭吃完，众人好像了缓和，白蝉不再像宝贝似的抱着那个石膏像。

祈天河靠近他，小?问：“什么情况？”

白蝉：“适才鬼在不断尝试附身，争取身体主动权的过程点煎熬。”

祈天河觉得自己状态还挺好，除了容易饿和口渴，?他异常。

白蝉知他在想什么，说：“和NPC选你当室友。”

祈天河反射性朝对面看去。

那边小西正对身边熟悉的几个同伴说：“我看到厨房只鸡，可以杀了它取血给石膏上色。”

几个NPC结伴进了厨房，?多久?面响起鸡尖叫的?音，祈天河皱了下眉，恰逢绷带男从身边经过，看到白蝉时脚步一停，沉?：“离他远点。”

祈天河纳闷地回过头，绷带男经不见了，疑惑：“他什么意思？”

白蝉：“恐怕是怕我失手误伤你。”

祈天河闻言表情古怪。

白蝉：“白天鬼的力量还很虚弱，玩家一?面受鬼的影响，再加上吃食问题，越是靠近午夜所人的情绪会越暴躁。”

白蝉的说法很快得到证，情绪恢复只是假象，下午又爆发了一场激烈的冲突。这次的主角是一个进副本后?怎么说过话的玩家和秦让，玩家魔怔般地念叨着秦让是鬼，想用刀砍死对?，不料推搡的过程中身子摔倒，当场把自己的脸给劈裂了。

墙上遍布斑驳的血迹，老人让他们暂时?去，要打扫现场。

外面天色早昏暗，祈天河本想叫白蝉再去那棵槐树下看看，左顾右盼?瞧见人。

·

旅馆后，白蝉递给柳天一颗药丸：“清心的作用，可以暂时抵抗负面情绪。”

无功不受禄，基本的理谁都知，柳天?接，问：“我需要付?什么？”

“适当的时候不计代价阻止我。”

柳天很快想通什么是‘适当的时候。’

“你怕自己会对祈天河下黑手？”

白蝉颔首：“这?鬼的影响对我很深。”

柳天狐疑：“那你完全可以自己吃了它。”

“?用。”白蝉在笑，感觉很阴沉：“我和你们不同。”

具体是哪?不同，他?说，柳天也?问。

就在这时，白蝉突然侧过脸看向某一处，柳天跟着望过去，只看不见的空。再一眨眼的功夫，原本空空如也的地?突兀地?现一人影，绷带男冷冷望着白蝉，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离他远点。”

柳天眼睛一眯……隐身具。

白蝉寒?强调：“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绷带男眉头聚拢，正要说什么一?尖叫从屋内传?，白蝉和柳天跑进去的时候，他看到拐角处朱殊瑟的身影，?进旅馆迈步跟了上去。

厨房内，陶连正紧紧抱着一个女孩子：“小西，你再坚持一下！”

柳天粗略一瞥，就知伤在大动脉，?救了。

“吵什么呢？”巫姗姗来迟。

陶连堵住不断往外冒血的颈部，断断续续说：“我们准备再杀一只鸡时，小西被，被公鸡啄断了脖子。”

“……”

白蝉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微变。

巫则是一脸玩味：“?记错的话，就是她指定要和祈天河住一个房间。”

现在NPC死了，祈天河便会像所人一?，受到鬼的干扰。

旅馆内?祈天河的踪迹，白蝉跑去外面。

巫在原地站了两秒，谁知那只公鸡像是发了疯一?，一通乱啄，?面的人通通被逼得?去。

柳天吃了白蝉给的药丸，状态还好，月亮?现，惨白的月光打在玩家身上，巫眼中不时闪烁阴鸷，白蝉?来?多久，身上也涌现?一股戾。

他看了柳天一眼。

柳天点头：“你放心。”

一旦白蝉失控，他会第一时间?手。

小土坡旁，祈天河一动不动站在槐树下，一双玉臂从幽深的树洞?伸?，他不闪不避，任由那像蛇一?的手臂缠上自己。写着‘阿槐’名字的牌位自动漂浮在半空中，昨夜发生在秦让身上的事情似乎就要重演……玩家生吞牌位。

白蝉掌心?现一团鬼火，还?等他?手，祈天河忽然动了，根本?用什么力轻轻一拽，女鬼的胳膊当场断裂。

断肢被当做垃圾扔到一边，祈天河还觉得挺意思，主动伸手进树洞，凄厉地惨叫?刺破黑夜，紧接着半只断掌又被扔了?来。

祈天河按了下耳朵，嫌弃噪音。他缓慢地转过身，眼睛内一片虚无，像是一只被意外放?牢笼的野兽，在看到不远处的几人时，祈天河舔了舔嘴唇，笑容说不?的怪异。

被鬼附身？

柳天第一时间就排除了这个答案，女鬼是想要附身，不过胳膊都被拽断了。

他看向白蝉：“什么情况？”

不是恶鬼附身，反而像祈天河本身就是一只最恐怖的厉鬼。

白蝉仰着脸，回忆先前绷带男两次强调‘离他远点，’现在想来那不是警告，是忠告。

周围的阴一时间都在朝着祈天河涌去，仿佛进了无底洞被不断吸收吞噬。

柳天见状险些被笑了，后退的同时摇头：“究竟谁给你的自信？”

竟然去担心会误伤祈天河，现实情况根本是反着来。

白蝉发呆的时候，巫抿着唇：“瞎嚷嚷什么？?看见鬼都跑了。”

只见那边女鬼从后面的树洞钻?去，逃命一?地暂时消失在夜色中。

这个时候跑得最慢的绝对要死，三人皆是毫不犹豫转身，柳天吸血鬼体质，白蝉竟然速度比他还略快一点，巫用了个速度加持具。

祈天河不紧不慢跟在后面，随便走一步，下一刻便?现在七八米外，双?间距不断缩短。

快到旅馆时，白蝉看到了绷带男，后者正条不紊地给自己贴保护符咒，?到奔跑?抬头，蹙眉：“不是说了，离他远点。”

语毕披上隐身具，做好全?位保护措施。

作者有话要说：白蝉想象中的画面：自己被鬼气影响，情绪失控，发疯对祈天河下黑手。

现实情况：祈天河不动声色黑化，吊打所有人。

绷带男：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不听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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