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挖墙脚的宋同知(1/2)
题量大不说,而且很难!
贴经题足有三十道,解义题十五道,墨义题五道。
贴经题涵盖了包括孝经和论语在内的大小十一经,解义题以解释词语为主,算是墨义题的降阶版,所出词语却多出自左传、谷梁传、公羊传等较难经籍。
五道墨义题,也都以礼记、春秋左氏传两大经,诗、周礼、仪礼三句子做题目,要求考生解答其含义。
朱秀也是暗暗咋舌,如此题量和难度,恐怕早已超过了县学考试内容。
而且宋同知只给了两个时辰的作答时间,时辰一到就收卷。
虽说这只是一次摸底测验,但似乎谁也不愿落于人后,都想在这位房山书院的先生面前表现自己。
鬼知道今后若是报考房山书院,会不会遇到这位宋先生,趁现在留个好印象再说。
朱秀从容不迫地答题,说实话难度大不大其实对他都一样,反正都是从脑袋里抄书,只是题量大的话,查阅拼凑起来也麻烦。
脑袋里存有十三经清人注疏这本大杀器,贴经也好墨义也罢,口试笔试全没所谓,只是有的经义答案必须出自朝廷指定的五经正义,这就让朱秀感到很蛋疼。
五经正义他前世只是稍微翻阅过,印象不深,这段时间他也抽空看过,还处于恶补阶段。
所以他答墨义题时很小心,生怕写出太过超前不合时宜的义理注解。
两个时辰的答卷时间转瞬即过,宋同知毫不犹豫地收走了五份卷纸,然后令五人歇息一刻钟后开始自修,他自己则带着卷纸去到隔壁一间书屋里批阅。
朱秀瞥了眼一副怅然若失模样的陶盛,对他的反应一点不意外。
连他自己都是踩着时间点勉强答完,更遑论陶盛,能答出一半已算不错。
至于其他三人,估计也就是答完三分之一的水平。
朱秀尿完尿回来,趴在案几上小憩了片刻,刚准备从书篓里拿出那张纺车图纸继续琢磨,宋同知的声音在学堂门口响起。
“朱秀,出来一下!”
四双眼睛瞬间集中在朱秀身上,第一个叫的不是陶盛而是朱秀,这里面信息量很大。
陶盛看着朱秀离开学堂,除了目光稍显阴沉外,倒也没有其他反应,其余三人则交头接耳起来。
刚走进书房,宋同知放下手中卷纸,抬起头微笑道:“你可考虑过进房山书院学习?”
朱秀站在桌子前,愣了下,瞄了眼他身前放着的卷纸,就是自己的那一份。
朱秀摇摇头,很老实地回道:“考不上州学之前,没有考虑过。”
宋同知笑容不改,笑道:“就拿房州来说,学子们都将房山书院当作是考不上州学的退路,殊不知不管是招考难度或是讲师水平,又或是学子质量,房山书院都要强过州学馆。
除了要交一笔束侑钱和食宿费用,我想不通房山书院有哪里比不上州学馆?的确,州学馆每年选送的生徒名额要比本州乡贡名额多一到两个,但你要知道,在房州,是由房山书院和州学馆共同竞争这些名额,对于真正有才学的人来说,书院一定是比州学馆要好的选择。”
“如果你愿意进入房山书院学习的话,我可以代为举荐,只需在下个月参加一个简单的入院试,你就可以成为书院学子。按照你的成绩,我甚至可以为你申请减免束侑和食宿费用。”
宋同知继续抛出橄榄枝,“我知道令尊也是出自房山书院,算是我的同窗,只是那会,我还只是一个普通学子。”
朱秀眨眨眼,小声道:“除了花费比州学馆多,书院还有一个地方比不上州学馆。书院毕竟是私人所创,而州学馆却是官府序列......”
宋同知愣了下,颇觉好笑地道:“你的意思是,书院的后台不如州学馆硬?呵呵,你这少郎倒是想的长远。”
朱秀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挠头。
宋同知顿了顿,稍微放低些声音,说道:“明面上来说,似乎确实如此。州学馆乃是官府所辖,书院毕竟是民间所设。但是...有的时候事情却不是那么简单。你可知道房山书院是何人所创?”
朱秀想了想道:“据闻是已经致仕的赵老别驾所建。赵老别驾的儿子,就是两年前上任的房州刺史,赵彦昭。”
宋同知望着朱秀,忽地神秘低声道:“赵刺史与梁王,乃是知己之交!”
朱秀怔住了,梁王?武三思!?
宋同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透露给他,房山书院的真正后台是武三思?
坑你姥姥的,若果真如此,那房山书院就更是去不得呀!
再有十年武三思那个鳖孙就要嗝屁,到时候头上顶着个武党派系的名号,能逃得过李唐皇族和保皇派大臣的清算怒火?
“这下你知道谁更硬了吧?进了房山书院,就相当于半个武氏门徒。毕竟这天下,已是姓武了......”宋同知又是感慨又是引诱地幽幽道。
朱秀心里大翻白眼,硬你个鸟哦,在你们这些家伙看来,现在的武氏的确是如日中天。
可十年后呢?朱姓心中冷笑,只要历史的轨迹不会因为他这只小蝴蝶的到来而发生变化,那么武氏终究是昙花一现,神器终会回到李唐手里。
现在去抱武氏的大腿,风光一时,作死三代。
“其实此事在房州并不是秘密,这也是为何多年来,房山书院能与州学馆并驾齐驱,且共享生徒和乡贡名额的原因。”宋同知笑道。
朱秀这一次很果断地摇头,正色道:“宋先生的好意,学生心领了。不过学生的志向在官学,暂时不会考虑进书院。若是十九岁时还考不上州学,再考虑书院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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