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断片的可怕性(1/2)
瑾看着这三兄弟,一个抱着树干睡得正香,嘴歪得连那颗尖尖的虎牙都露出来了,衣服也被风吹、被自个儿蹭得异常凌乱,就差露出肚皮和晚风合唱打呼噜了。
另外两位“深情告白”完毕,就额头贴着额头倒在石桌上,彻底醉昏过去了,而且还不忘十指相扣,紧紧靠着对方,在四月的夜晚互相取暖。
瑾作为这院子里四个大活人中唯一一个清醒的,却是怎么也扛不动这江穆棱和夏知秋这种高大结实的男子的。
只有楉冰她还能试试扶起来,但看这两人腻歪的睡相,闪瞎眼睛的姿势……
算了,你们睡吧,我走了,我不属于这里。
瑾叹了一声,轻步走到院子里的那一排小木屋,在里面找到了几床被子,抱到院子里给他们一个个盖上。
至于夏知秋躺在地上会不会着凉……应该不会吧?好歹也是个金丹期的修士,而且看起来就皮糙肉厚的,能比她这个姑娘还要娇气?
悄悄盖完被子,瑾就想着她先回昆仑的院子休息,明天早上吃饭的时候要是有长老问起来,不至于连个讲借口的人都没有。
“嘎吱”一声打开院门,瑾张望了一下四周,顺着来时的记忆,朝一条小路走去,身影渐渐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
蓬莱临海,每日清晨都会有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着这个庞大的岛屿,但不至于像雾虚峰那么夸张,并不高耸的山岭被涂抹上了一层柔和的乳白色,本来就不锐利的棱角就显得更加模糊。
这种雾气中带着湿度,中和了北方的干燥,是一天中呼吸最畅快的时候。
阳光走过院子,照亮了其中睡着的三人,黄蓝白三种颜色的服饰,上面的花纹一概是用的金丝,一人浪花两人云纹,象征着修真界最牛逼的两座大山。
可能是阳光有些刺眼了,躺在树下的黄衣男子皱了皱眉,不满地哼了一声,想翻个身继续睡,却因为宿醉而头痛地龇牙咧嘴,慢慢地捂住了头,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这边的动静好像吵醒了桌上趴着的两个人,竟是同时睁开了眼睛,在清晨的阳光明媚下,在旁人嘟囔抱怨着头疼的声音里,在刚醒时大脑充血昏花的眼神中,慢慢看清了和自己抵额相眠一晚上的人。
江穆棱:……
楉冰:……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看到自己即将变成斗鸡眼的时候,皆是不敢相信地重新闭上了眼睛,一动都不敢动。
江穆棱:为何楉冰在……?昨晚……昨晚我做了什么?我、我竟记不起了?喝了那杯酒后就……我该不是酒后失态,做了什么有违常理的事吧?这……这该如何是好?如何面对……这个人?
楉冰:嗯???我一定还没睡醒,这一定是个梦,要不然就是我早上眼屎糊了眼睛了!为什么穆棱会和我睡在一块?!还贴得那么近,我们昨晚到底干了什么?!该死,之前明明发过誓再也不要喝醉断片了,我怎么就那么大意呢?!
醒着的时候,身边人的状态、呼吸的声音、指尖的颤抖都会比睡着时放大无数倍,感官的能力在这时达到了顶峰。
可两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在时间的流逝下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急促,心跳却越来越趋于一致。
以至于到后来两人才发现,他们的手竟然是十指相扣那么一个尴尬的姿势,并且由于握了一个晚上,已经麻得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了,僵硬得如同两个傀儡人。
两个人的身体也酸麻得不行,这种感觉就像是鬼压床,明明意识非常清醒,可身体就是动不了,别提有多难受了。
更别说男子早晨本来就那个什么一点,纵使江穆棱清修多年,意志坚定,清心寡欲,但被情拉下神坛,他也是个普通男子。
还是一醒来心上人就趴在自己额前这种刺激,更是让江穆棱头皮发麻,根本无法控制。
他和楉冰一样懊恼,要是知道自己喝醉了会断片,绝不可能喝这什佬子的梨花白。
“喂,别睡了别睡了啊!起来了!”在草地上滚了半天,夏知秋终于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揉着还是疼得不行的太阳穴,连打了三个喷嚏,衣服上的泥土树叶都没拍几下,先把倒在桌上的两个兄弟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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