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神韵将至(1/2)
那阵诡玄的黑雾自古怪身形背后蔓生而出,顷刻便幻化成数十米宽的黝黑羽翼。
羽翅展开,浓稠似墨的云烟缭绕,连带着古怪身形的气场都到达了另一种诡异的状态。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颗缭绕墨云的小太阳。
下一刻,浑黑羽翼招展,数以千百计的狭长芒羽,携带巨量劲气瓢泼向地面。
大朱吾皇面色一凛,无形剑意自周身拔升而起,化作壁障阻挡在身前。
如同雨幕的根根芒羽毫无悬念的刺向地面,无论是身着重甲的兵士还是与之缠斗在一起的修士,在此刻尽皆遭了殃。
无差别的攻击下,漆黑芒羽轻易洞穿了战场上每一个兵士的肉体,连带着修士皆被屠戮。
不仅如此,被洞穿的肉体在还未倒地之际,便化作一捧飞灰飘散。
一时间,仅仅是这一轮芒羽之下,原本嘈杂的战场为之一空,空出了整整一大块地方。
而后,半空中的古怪身形并未停留,振翅一挥便来到大朱吾皇的面前,一刀斩开壁障,两道身形再次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告诉你,这一次我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这里,你和这个世界覆灭是必然的结局。”刀刃逼近,透过面具露出的眼神森然冰冷,看向大朱吾皇就像是看着死人一般。
话毕,他背后偌大的双翼一展,便欲将大朱吾皇包裹其中。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古怪身形瞥见大朱吾皇诡秘一笑,心中登时暗道一声不妙。
由黑雾幻化而成的羽翼已经来不及收回,只能直直的拍向大朱吾皇。
下一刻,一袭沾满血迹的束甲身形,悄然出现在大朱吾皇的身后,同时手中浑黑长刀也砍向扑来的翅膀。
一声细微轻响,硕大羽翼直接自中间断成两截,黑雾弥散。
他闷哼一声,迅速催动身形后退,同时勉强躲避随之而来的纵横剑气。
一击即中,大朱吾皇面前的束甲身形缓缓将手中长刀入鞘,然后他缓缓转身,满是血迹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意,平静的双眼中也已蓄满泪水。
一颗仍犹自滴血的脑袋被刘从温从裤腰上扯了下来,脸上的蓬发被鲜血黏在一起,那还保留着临死前的恐惧的双眼此刻早已没了神采。
“他死了,我亲手杀掉的。”刘从温笑着说道,泪水一并滴落,大仇得报的解脱和酸楚的神色在她脸上一闪而逝。
一抹黑光迸现,而后自她的心口处悄然透出,那仅余一只宽大羽翼的古怪身形随之凝现在刘从温的背后。
沉闷的怪笑从面具下响起,“她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你怎敢?!”瞳孔在这一瞬骤缩,大朱吾皇浑身的波动在这一瞬爆发,本是淡金色的气息陡自幻化为混沌的灰色。
“你,怎,敢?!”
灰色的混沌气息拔地而起,带动龟裂的大地土石,如惊龙般掠升空中。
大地在塌陷,飓风嘶吼着自地面裂开的深渊中奔涌,原本被撕裂的天空,也在开始转化为混沌。
整座渠水城,此刻早已成了修罗场,如同邪神降临的异族兵士蜂拥而至,覆盖了城中每一寸地面。
高达近三米的身形再加上他们与生俱来的强大境界,使得他们轻易就能撕碎兵士的身体。
刚组织起来的防御,也轻而易举的被撕裂。
但这种场景在接下来的时刻得到了短暂的停滞。
这以整个渠水郡为战场的地方,开始从地心处发出隆隆颤鸣。
一道道未知的奇特气息从地底涌出,如同带有灵识一般在空中剧烈的奔舞。
在这一刻,无论是高高在上的修士,还是血战死守的兵士,都如同一抹蜉蝣,只是稍稍抵抗半分,便被强大的能量撕扯成碎片,涅灭在风中。
看着在风眼中搅动剧变的那道身形,兴奋,颤栗以及微微惊恐的神色从面具中望出,然后他看向身前的刘从温。
在她的腰间,悬挂着的正是他一直寻找的另一柄昊神佩刀。
伸手隔空取下,长刀入手那种诡异莫名的舒适感,几乎使得古怪身形呻吟出声。
随手的将刘从温丢了下去,古怪身形痴迷的看着手中的黑刀。
两柄完全一模一样的浑黑长刀,却给了他两种不同的感受,本应是死物的刀体,却仿佛蕴含了无穷的能量一般,散发出一种独特的质感。
鲜血从心口处滴落,很快便在嘶吼的狂风中涅首发
那将整座城池都几乎拔升而起的飓风,却是在触碰到坠落的刘从温时,轻轻的将其托住,而后送至地面。
此时的大朱吾皇,浑身逸散出淡薄却似云烟般的气息,一根根宛如藤蔓般的淡灰色光束透出他的肌肤,在这疯狂的飓风中尽情舒展延伸。
就连他黝黑的瞳仁也在此刻转化为了淡灰色。
半空中的身形,开始倒映进那琉璃质的瞳仁中。
手中持握两柄昊神佩刀的古怪身形,浑然未觉周身涌动波动的气息,他的眼中只剩下了手中的长刀。
当淡灰色的光束几近覆盖至整片大地时,地心中的隆隆震颤声戛然而止。
下一刻,伴随着大朱吾皇的嘶吼声,如同两座小城规模般的大地被巨力拔升。
而后,两座楔子般形状的巨土以一种恐怖的速度一左一右砸向了半空中的古怪身形。
几乎能够在天空建造一座城市的巨土,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势,直接撞击在了一起。
沉重的闷响宛如一柄重锤,瞬间传遍千里
无形却有质的空爆在这两方巨土撞击的一瞬间,直接席卷了整座渠水郡。
天空上的混沌直接一扫而空,原本正源源不断从空间裂缝降落的异族兵士,在这恐怖的空爆之下直接碎为齑粉,连半点惨叫都未曾发出。
而在郡城之中,所有正在厮杀的兵士无一例外的被空爆冲击,而后倒飞出十余米远。
有体弱者当场被空爆震碎了内脏,即便是身体素质强悍的异族兵士都免不得耳鼻流血。
整座渠水郡最高建筑渠水之角在这场冲击下,直接拦腰截断,高耸且巨大的墙体,携带无数碎石如同流星般坠入了渠水之中。
滔天的水流随之攻破侧城,争先恐后的奔涌进渠水郡中淹没一切水位线下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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