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生产(1/2)
宴会还在继续,安静了一会之后,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种事,实在过于劲爆,是否亲生这决定了日后商场上关系的变化。
姜婉竹如坐针毡。
她一分钟都坐不住,她想要解释,她跟姜腾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抢什么家产,孩子都是陆家的,什么姜腾的计谋,根本是无稽之谈。
她看了老爷子一眼,他当下没什么反应,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瞧不出喜怒。饭桌上十分安静,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敬酒。
大家各自吃着,各自想着事儿。
林温暖有点反应不过来,但‘阿镜’两个字,却格外的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仔细回忆,便想起来是在秦叔那里听到过。
当时她还问过陆政慎,他没有直接回答,然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从刚才的录音听出来,原来阿镜就是他么?他不是真正的陆政慎么?
她不由侧头看向他,神色复杂,下意识的她捂住了肚子,那她的孩子呢?也成了不知名的野种了么?
不是真正的陆政慎。
沈嫚露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了近两年来,陆政慎对她的态度,敬而远之,不拒绝也不主动,能避则避,这个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从他车祸失踪回来以后。
他看起来没变,但其实跟以前改变了很多。
但没有人会觉得是换了一个人,才有这样的改变,所有人都觉得他只是经历了生死之后,才有了这样的变化。但这种变化是细微的,他依旧在外面沾花惹草,与一群狐朋狗友潇洒度日。
再到后面,是为了陆江长的财产,跟林温暖生孩子,开始彻底变化。
可这种改变也是有原因的,不是无端端的。
这世上除了同卵双胞胎,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像的人,几乎是一模一样。可没有人说过,陆政慎还有个兄弟啊?
沈嫚露目不转睛的看着陆政慎,想从他的身上找出一点破绽,却一点破绽也找不到。
大家都像是看怪物一样,探究着陆政慎。
而他自己,却依旧淡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陆江长以自己身体为由,提早结束了寿宴,结束之前,告知刚才的音频,仅仅只是一个玩笑,一个恶作剧。
当然,即便他有意澄清这件事,众人也不会相信。这事儿,大抵又会成为圈子里一段可供人茶余饭后不断讨论的秘密。
再过一段时间,坊间大概就会流传出,陆政慎不是陆家亲子的传闻,陆白霆的二姨太如何给他戴了近乎一辈子的绿帽。
但这样的澄清,也无疑是在对在场所有人表示,陆政慎仍是陆家的人。
一行人回家。
林温暖与陆政慎同坐一车,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什么,鸡皮疙瘩一阵阵的起来,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侧头看着窗外,车内很静,没有人说话,陆政慎闭目养神,他今天喝了一点酒,身上散着淡淡的酒气。
林温暖慢慢侧头,偷偷的看了他一眼。
原是想问秦叔的事儿,可话到了嘴边,她又不敢问出口。
想来想去也就作罢。
她垂了眼,一肚子的疑问,可她一个字都不敢问。她突然有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而她喜欢的哪一个又是哪一个。
“你如果是因为那个音频在怀疑我的身份,那你大可不必费心,因为那只是魏家用来打垮我的手段,是假的。”他睁开眼,侧头看向她,正好捉住她没来得及避开的眼神。
她一顿,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她心里觉得,那个音频不是假的,可他说的那么笃定,那么的自信。
他看着她的眼睛,稍稍侧了下身子,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说“你不信?”
林温暖摇摇头,说“我相信。”
陆政慎挑眉,又反问了一句,“你相信?”
他的态度很奇怪,不知道他究竟是希望她相信还是不相信。
不等林温暖再说什么,他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说“相信我就好,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多想,怀着孩子也不要到处乱跑,就好好等着孩子出生吧。其他事儿,我会搞定。”
还是一样的说辞,可感觉却有些不同。林温暖点头,勉强的扯动了一下嘴角。
回到家。
陆白霆开始兴师问罪。
大家都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在宴会上不闹,是为了最后一点颜面。
老孙扶着陆江长坐在沙发上,并给他拿了药,又倒了一杯茶,小声道“您不要太激动。”
陆江长轻点了下头,可这种事儿,怎么能够不激动?
这段音频,在回来的路上,他又重新听了一遍,除去那三句话,背后还有不少内容。
大概意思就是姜腾对陆家,蓄谋已久。
而不管是陆政慎还是那个所谓的阿镜,都不是陆家的种。
如果真当如此,那么林温暖肚子里的孩子,也与陆家没有关系。
他最后的愿望就此破灭,有那么一瞬,陆江长在车外看到了自己去世多年的妻子。
人之将死,才会看到已故的人。
他知道,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的大限将至。
但他必须要弄清楚,为了这个家,他还不能就这么走了。
老孙十分担心他的情况,私下里已经叫了医生过来,就怕老爷子会突然倒下,到时候救治不及。
一家人陆陆续续都到了,林温暖和陆政慎是最后抵达的,陆政慎扶着她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两个身上。
姜婉竹到现在一句话也还没说,她站在旁边,神色有些慌张,可倒也知道,当下不能再乱说话,说错一句,都有可能造成不小的误会。
没有人先开口,所有人都在等,等着一个人挑起话题,戳爆气球。
陆政慎让佣人拿了椅子,让林温暖坐下。
陆白霆看着他们,眼中是冷漠的,带着怒气的,“姜婉竹,你自己把这件事给我说清楚。”
姜婉竹紧抿着唇,“这件事你不是都知道么?你还要我说的怎么清楚?医生说我的身体不合适怀孕,所以我想了个法子,找人代孕。这些我都告诉过你呀,也是经过你的同意,我们才一起做的,不是么?”
“你现在又来质问我是什么意思?当初我进门的时候,爸不是拿孩子的毛发去做过鉴定么?如果不是你的孩子,当时就验出来了!别人胡说八道,你就相信,我就那么不值得让你相信么?!”
姜婉竹哭了起来。
“鉴定也可以做手脚,谁知道当年是不是你和你哥联手,做了手脚,你把你哥的孩子抱回来养。刚才那段音频也说的很清楚了!真是看不出来,你们兄妹两个心计那么深。怎么?他姜腾还想一口吞掉我们整个陆家不成?!”
越说越像那么一回事儿,他把自己的儿子弄进来,在陆家占有一席之地,得到陆江长的认可,等陆江长两条一伸,把手里大部分资产交给他,再慢慢把陆白霆架空,这陆家不就成了他姜腾的了?
“没有,我哥不是这样的。”姜婉竹真是百口莫辩,“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再做一次鉴定,阿政就是你的儿子,千真万确!我没有骗人……”
姜婉竹有些心虚的,毕竟不管是陆政慎,还是另一个同卵兄弟,都不是姜婉竹的亲子,她不敢说出这些,一个字都不敢说,如果说出来,这一切的一切与她有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忙活了一辈子,到头来一场空,她不要这样的结果!
陆江长到现在为止一言不发,脸色不太好看。
沈嫚露一直看着陆政慎,突然开口,问“音频里面那个阿镜是谁?那个女人说阿镜代替陆政慎是什么意思?那真正的阿政在哪里?你又是谁?是所谓的阿镜么?”
姜婉竹正欲开口的时候,陆政慎抢在她的前面,淡定自若的开口,“大妈,你们魏家玩这一出,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想一箭双雕?既把我跟温暖赶出陆家,又好直接气死爷爷,到时再翻出之前绑架案和高星蕾的事儿,您怕是也逃不出牢狱之灾。如此一来,这陆家的女主人,最后就能稳稳当当落在三姨太的手里。您怎么那么好心,愿意为别人做嫁衣呢?”
此时,一直处于旁观的温玖容,倏地一愣,可脸上还是保持淡定的微笑,说“阿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三姨太是有点心虚了?但是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呀,您在紧张什么?”
“不是,你这样说,容易让人误会。我可从来都是希望家里和和睦睦。”
“我知道,三姨太一向最和善,一点儿心思都没有,我知道的。”
温玖容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了僵,扯了下唇角,不再多言。
自知这种时候,越说越错,说的越多越是引人遐想。
他没有证据,红口白牙,也不能随便冤枉了人。
姜婉竹此时,大约是知道了陆政慎的意思,立刻将矛头指向了魏美婕,“又是你!我还以为你真的愿意跟我们和平相处,原来一切都是假象,你是等着在老爷子的寿宴上大做文章!你明知道老爷子多在乎温暖肚子里的孩子,就想看一看曾孙出生,你来这一出,你是准备要了老爷子的命,是不是!”
魏美婕“姜婉竹!你自己居心不良,现在还要反过来咬人?!我才是真的没有想到,你的心思那么缜密,怕是从接近白霆的时候,就开始算计了吧?!你老实交代好了,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是谁派你过来的?!还有他,到底是谁?!”
“你,你!你才是真正的居心不良!我的身世清白,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好歹也是清清白白的底子,不像你!豪门私生女,仗着自己生母得宠,就耀武扬!之前绑架,没能弄死阿政和温暖,现在又来这一出!想陷害我跟我哥哥,其心可诛!阿政,你马上报警,告诉警察之前的绑架案主谋在这里!”
霎时,两个女人就吵了起来。
温玖容上前去劝阻,被魏美婕一巴掌甩了出去,“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别在这里假惺惺的!”
场面开始变得混乱。
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
陆江长看着当下的场面,有人坐着看好戏,有人冷眼旁观,这个家,终究还是乱了。
他的寿宴,成了对付彼此的工具,这个u盘是谁插上去的,老孙已经查出来了。
经过细问之后,也知道是出自谁的杰作。
魏美婕伪装了那么久,只为了今天这一刻。魏家的野心,已经暴露无遗。
陆江长听完,拿起茶杯,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茶盏破碎的声音,终是让他们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几秒自后,他才慢慢开口,道“魏美婕,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你不再是陆家的人,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不肯离婚,那就直接走法律程序。”
陆江长沉着脸,整个人散发出的威严,令人不敢多说一句。
“姜婉竹和姜腾的事儿,我会仔细调查,若是让我知道你们有不轨的企图,照样扫地出门。我陆家,不养豺狼,也不需要惹是生非的人,你们要吵要闹,都给我滚出去。”
魏美婕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你这个儿媳妇,我真当是要不起。”
陆江长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陆政洵起来解释,“爷爷,这件事还有待仔细盘查,不该直接就把罪名按在我妈身上,这样可不公平。更何况,您就那么笃定这段音频是假的么?万一是真的呢?是不是该弄清楚?再做决定?”
陆江长抬手,制止了旁人的发言,“你们谁都不用说,我已经决定了,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我都记着。不管这u盘里的音频是真是假,一定要在我的寿宴上闹出这种事儿,让众人皆知,就这一点,我就不能容忍。我给了你母亲很多次机会,但我也看明白了,她并没有将这个家放在心上。”
“再让她继续待下去,怕是对她也不好,离开是她最好的选择,也是她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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