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侮辱(1/2)
瑾王府。流年阁。
夜已经很深了,四周一片寂静,流年阁中却依旧亮着灯,薄薄的窗户上,倒映出南荣墨珩的挺拔的身影。
“殿下。”秦离推门而入,拱手道。
南荣墨珩没有抬头,很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信,问:“查到什么了吗?”
“启禀王爷,”秦离道:“属下查过当日看守禁地的侍卫,侍卫们说当日进入围场的人员都是名单上的人,除了一个人以外。”
“谁?”闻言,南荣墨珩猛然抬头,问:“快说!”
秦离抬眸,道:“秦二公子身边的锦夜。”
“是他!”南荣墨珩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他冷声道:“围场内不是除了名单上的人,其他人都一律不许进的吗?他是如何进去的?”
秦离略加思索,道:“听当日的守卫说,是秦二公子执意要求的,说是自己前些日子伤了手,不好射箭,所以带锦夜进去代劳。”
“哼,”南荣墨珩冷冷的勾起嘴角,明明在笑,可是却又让人莫名的有种背脊发寒的感觉,顿时四周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十度。他道:“去给我查,查那个锦夜,越快越好!”
“是。”秦离拱手道,便要退出房内。
“等等。”却又突然被南荣墨珩叫住了。
秦离停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见南荣墨珩再说话,于是不解的抬头,看向他。
只见南荣墨珩的眼里早已没了冰霜,神色复杂,他缓缓开口,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南荣墨珩说:“天牢那边……还好吧?”
秦离自幼与南荣墨珩一同长大,在他的认知里,这个主子是英明的、果断的、腹黑的,是绝对不会被感情左右的。
可是今天,他提起她的时候,连声音都在颤抖。
秦离微微一怔,却是不由的皱紧了眉头,一个人,纵使再无坚不摧,只要动了情就有了软肋。
“回王爷。”短暂的踌躇之后,秦离拱手道:“那边有末初守着,一旦有情况他会通知的。”
“那就好。”表面上,他是微微松了口气。于是,一挥手,道:“下去吧,没事了。”
“是。”秦离应声而退。
合上房门的那一刻,秦离往里屋深深的看了一眼。他明白,现在就算给王爷整个天下,都已经及不上那个叫寂思凉的女子了。
翌日清晨。
天牢。
寂思凉缓缓睁开眼睛,还是昨天的姿势,她又是一夜没有睡。
一抹阳光从牢房上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窗子照进来,印在寂思凉面前,也是一块四四方方的亮光,光亮里有细细的灰尘在飞舞着。
是阳光啊。她伸出手,想去触碰。
“这是这个地方唯一能见到阳光的时候了。”
是隔壁牢房传来的声音。
寂思凉转头,看着那个人,正是昨天一把将蛇掐死的那个年长一些的女人。
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毫不夸张的说蓬松的像鸡窝,脸上脏兮兮的,黑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身上的衣服也是,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有的只是破烂不堪。
闻言,寂思凉收回手,却没有接话,又默默地将头转了回来。
“大家都叫我周姐,”那个女人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寂思凉。”寂思凉淡淡的道。
“那以后,我就叫你小凉子吧。”周姐趴在木桩上,道:“小凉子,昨天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这会儿恐怕……”
“没事。”寂思凉抬头,依旧淡淡的道:“举手之劳。”
两人交谈了几句,这时候,便传来了牢头的声音。
“公主殿下,您这边请。”牢头很是恭敬的道,走到寂思凉的牢房前,道:“就是这儿了。”
“愣着干什么!开门啊!”南荣月歌没好气的冲他吼道。
“是是是!”牢头手忙脚乱的找着钥匙,将牢门打开。
南荣月歌也不管那牢头还要说什么,一个箭步便冲了进去。
“慎儿!”她一眼就看到了缩在墙角的寂思凉,快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寂思凉缓缓直起身子。
南荣月歌上下打量着她,满眼的心疼,她伸手摸着她的脸颊,道:“臭丫头,我当然是来看你啊!”
说着,便红了眼眶,不一会儿眼泪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你哭什么啊。”寂思凉无奈的笑,竟然也有些心酸,她说:“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南荣月歌点点头,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道:“对了,臭丫头,他们没有欺负你吧?他们要是敢欺负你,我就让七哥一人剁她们一只手!”
寂思凉笑笑,摇了摇头。
“那就好。”南荣月歌握住她冰凉的手,道:“你别担心,七哥一定会救你的。”
寂思凉点点头,她当然相信南荣墨珩一定会救她的,只是她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月歌,你帮我个忙。”寂思凉道。
“你说。”
“我想知道苏暖晴怎么样了。”
“好,我帮你去问。你等着我啊。”
“嗯。”
说着,南荣月歌起身,便朝门口走去。走了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慎儿。”她眼泪婆娑,撇着嘴,像个孩子,她说:“你一定不能有事。”
说完,抹着眼泪便离开了。
良久,寂思凉才微微叹了口气,一瞬间就很难过。
她很想回家,很想糖心、青瓷,很想她的爹、娘和哥哥姐姐。
“怎么?小丫头想家了?”是周姐的声音,她说:“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能杀人的人啊,你怎么进来的?”
“参加宴会的时候,被人陷害,然后就进来了。”寂思凉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是怎么样就怎么样。
“陷害?”周姐有些惊讶也有些不相信的道:“你个小丫头而已,谁会陷害你啊。”
寂思凉看看她,微微一笑。是啊,她本来只是个小丫头而已,为什么当初要多管闲事啊,现在可好了把自己害成这样。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她深吸一口气,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问她:“那周姐,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啊……”闻言,周姐明显有些伤感,她脸上布满疲惫,自嘲的问一笑,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几年前,我丈夫找了个妾,我和我的孩子一直就被她压着,她仗着我丈夫对她的宠爱就对我百般刁难。这是我自己无能,我认了,可是我受不了她nuè dài我的孩子,我的阿雪啊……”说着,周姐的眼里闪烁着泪花,还有就是对那个女人的恨,以及想起了自己可怜的女儿。
她抽泣着,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中决心一般,接着道:“我的阿雪才七岁啊。于是,那天晚上,我拿着刀,”
说着,她的声音变得狠厉起来,仿佛又一次经历那个夜晚一般,“趁着她睡着了,我一刀下去!看下了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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