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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旅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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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我一面称谢,一面想:王喜乐上学以来受批评最多,惩罚也是家长便饭,为什么胆子没有变小,越来越招人喜欢呢?从哲学角度说:拥有伟大精神的人,往往拥有把深奥的东西变得简单的能力。那么,王喜乐在挫折中,自制力和胆量同时进步说明什么?是什么支持着他以一种积极的态度面对失败并有所发展?他的游戏玩的那么凶,学习反而稳中有升,这暗示着什么?

变化是生活的法则。孩子变化的根在哪呢?当一种东西达到顶点,必定会有一种新东西取而代之,孩子内在的东西是怎样取而代之的?王喜乐这么容易长胆子,是什么促成了这种变化?它的本质是什么?

儿子自小有意无意在学校教育、家庭教育、玩耍教育、野外教育中循环,有相对固定的周期,而周期旋转是事物更上一层楼的唯一法则。这是《易经》的核心。是不是王喜乐在生活中无意遵循了周期科学,保证他在失败后能在体力和心理上得到必要的休息,让信心有回恢性增长的机会,当下一个失败来临之前,先前的失败影响已大大减弱,他有了充沛精力再次尝试失败并承受失败?

波浪、振动、循环在自然、社会及个人生活的各个方面随处可见,起着重要作用。这些运动通常是自然的、和谐的,从不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形成上下、前后、来去稳定的节奏。现在儿子的学校生活并不平衡,而是处在极端追求分数的极不合理状态,到底什么在起作用真是让人难以言说。

“爸,吃鱼。”儿子忽然而至的话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这么大!”

“你培养的好儿子,吃饭点菜真是一绝,什么贵吃什么,一眼看上这条大活鱼了,我说吃不了,他说你会帮忙,帮吧,这是儿子的功劳,”妻子说,“这条鱼二斤呢!”

“喜乐,推车卖货的阿姨刚过去,你去给我买瓶啤酒,我消灭这条鱼。”儿子接过钱向前跑去。

晚上十点我们夜宿呼市。第二天早上,我们从北门进了人民公园。没走多远,一个中年男人过来说:“同志,求您帮个忙好吗?”

“帮什么?”

“我是公园管理人员,我的钥匙锁在工作室了,我想求您让您的孩子从窗子钻进去,我们已努力了好一会怎么也不行。您能帮帮忙吗?”公园水上管理人员焦急地说。

“可以。”

“太谢谢了!求了好几个家长没一个同意的。”

我们往右拐走了约一百米看到一间房子窗下站着几个人,正用铁丝勾钥匙,钥匙离得太远根本勾不上。“快,让这位小朋友钻进去,”窗下的人眼里射出希望的目光。

儿子在俩位管理人员协肋下好不容易从上面唯一能进的窗口爬了进去。为了表达谢意,工作人员给了王喜乐一大灌饮料,可把他给乐坏了。

“帮助别人好吗?”走出几步我问。

“好。”儿子回答。

转到动物区“哈哈哈”儿子忽然坐在空地上,来了几个武打练功动作,说喝饮料多了肚子有点不舒服正在发功。我说那是假的,他不信,他说电视上经常演,哪能是假!功夫高的人能把酒逼出来,根本喝不醉,不像爸爸没功夫,一喝酒就醉。儿子不但不相信我的话,还把我归纳到不会功夫,一喝酒就醉的那类人。此时临近中午,天气正热,儿子连续“哈哈”了几次后,身体不太难受了。他说道:“爸爸,我肚子好了,功夫是假的吗?我从幼儿园就开始练了已有好多年的功力了。”

我苦笑着,无言以对……

吃了午饭,坐上班车,二点多我们到离呼市不远的妻子的大舅家。儿子是在自然中锤练过的人,人缘能力很快显现出来。不一会,就与附近几个大小差不多的孩子玩到了一块。

晚上,大人在炕上唠家常,儿子在方桌上写作业。“王喜乐的学习一定不错。”大舅妈说。大舅妈是有着二十多年教龄的小学教师。

“不行。考试成绩非常不好。”妻子说。

“这孩子玩了一下午,现在这么多人说笑,一个人能坐过去写作业,依我看这孩子将来是块读书的料。”大舅妈说。

“这孩子胆子也大,”大舅说,“中午一来,转眼不见了,等我出去他倒领着邻居家的孩子跟他玩。”

在陌生的环境中,我看到了儿子的合群潜能。

半夜时分,我听见儿子呼吸声音有点不正常。我问:“喜乐,怎么了?”

“没事。”

过了一会,我觉得他的声音越发不对。他体内好象有什么催着他老翻动,但他很想静静地躺在炕上不动,安静一些,以免影响大人休息。一会,似乎体内有什么让他渐渐地失去抵抗力,翻动声越来越大。“喜乐,你怎么啦?”我摸黑拉着灯。

一看,王喜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他还是不想给大人添麻烦。“爸爸,我没事。”儿子咬着牙说。

生活的教育让儿子具有了种内在的东西。我寻思了一下,说:“什么没事,是不是肚子难受?”

“我肚子疼,但还能坚持。”儿子说。

大人都醒来了。“马上去医院,马上就去,就去,”大舅妈和大舅用内疚的语调说。他们准备出门的东西。这里是农村,生更半夜,黑灯瞎火,有许多不便。我说:“有点水土不服,加上山里的水气重引起了身体的不适,没关系,我能处理。”

我给儿子吃了药,让他钻进我的被窝,然后用他的劳功穴,覆盖在神阙穴上,也就是把手掌放在肚奇上。然后教他腹式吐气法。不一会,肚子不是太难受了,儿子安静地睡了。

第二天,孩子一醒,大舅妈亲切地问:“喜乐,肚子还难受吗?想吃点啥?”

“不难受了。大人吃啥我吃啥。”

“现在这样的孩子太少了,自己不惯自己,”大舅妈说,“喜乐,舅姥姥给你做水蒸鸡蛋饼。”

“别,太麻烦了。”妻子说。

“不麻烦,不麻烦,喜乐这孩子太招人喜欢了。”大舅妈说。

过了两天,我们坐车来到包头效区妻子的大爹家,这是十几户人家的小村落。我们晚上到的,待天亮一看,大爹家的房子镶着瓷砖,是村庄最富的人家。原来大爹除地里的活外还学了一门电焊手艺。

当天下午我要求下地干农活,“这不是在开玩笑吗!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大爹一口反对,说什么也不肯。“我就是来干农活玩来的,干不上农活太遗憾了。”我央求地说。

最后,大爹让步了。他让大孙子赶驴车带我们去割草,干了不到一小时,侄子不想干了,“有点就够了,明天让他们来割,”侄子的语气里带着对劳动的憎恶。我只好招呼王喜乐一同回去。

第二天,我割了满满两大车草,王喜乐也玩好了。“唉,现在农村的孩子也没几个这么干活得了!”晚上与大爹一起喝酒聊天他揣着希望说,“大孙子小时候学习可好了,家里啥都不让干,希望他能考上大学,去年连高中也没考上。小孙女今年初二,是前三名的学生,我们把啥条件都创造好了,地里的活再忙也不能影响学习,希望她不要像他哥。”

听了这话,我感叹:大孙子失败了,父辈们却希望小孙子在相同的路上获得成功。这说明什么?一说孩子学习,无论农村还是城市,人们总是把它从生活中隔离出来,这对社会能带来什么?学习不服务于劳动,不服务于生活,学习能称之为学习吗?我敢说未来中国人鄙视劳动的时代不会太远了。

临走的那天晚上,大妈对我说:“这两天我看喜乐晚饭后,没人管就自己去写作业。你看我们那个死丫头,人不赶就一个劲地看电视。”

我笑了笑,但这种笑是苦笑。

结束旅行的那天,我们傍晚从乌达出发,由于途中汇车耽误了时间,火车临晨五点才到吉兰太。太晚了车站没有接站的车,我们一群人只能徒步回家。许多惊了夜的孩子,一路不是哭闹就是对大人发脾气。有孩子比王喜乐大多了。儿子在近两公里的路上,没上大人抱一下,让同路人羡慕不已。有几个人一边夸王喜乐,一边数落自己的孩子,但孩子根本不理大人的话。

回到家,我说:“喜乐,那些孩子哭闹,有的年龄比你大多了,你想过闹一闹让大人抱上你走吗?”

“没有。”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那些孩子特没意思。”儿子认真地说。

“特没意思”是一种心理开始成熟的表现,而书本知识不会给孩子带来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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