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近冬(2/2)
庞德不敢收,拜辞。
曹操道:“令明,莫要推辞,如此宝刀,于吾府库之中岂不蒙尘?”
庞德沉吟,偷眼去看曹昂,曹昂笑着点头,庞德大喜应允。
曹操哀怨的看了曹昂一眼,曹昂假作没见。
四人入内,酒菜已上,众皆欢宴,尽兴而归。
火炕之事已然分派下去,刘晔忙召集各府匠人,将火炕制作之法全数教了下去。
各府工匠都学会之后,刘晔检验了一番其做成之后的品相,待合格之后,刘晔才把众人放了回去。
如今入冬,却未到苦寒之时,所以都还来得及。
火炕之事,事关重大,大到关乎数千条性命,命虽在乱世不值钱,但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对民众的性命,总是要倾注不小的精力。
因此曹操将校事府军士撒了出去监察此事。
许都的冷风,在火炕这股风的吹袭下,都暖了些。
而一些儒生针对曹昂的言论,也在火炕这件物事铺设之后,被民众的称赞声淹没。
一些儒生为了防止被民众唾骂,已然将口中的话吞到肚子里。
许都城中的第一个火炕却是安置在曹昂府中,甄宓的那个房间。
曹操和丁夫人疼孙子,一点儿都不含糊,当曹昂带着几个匠人准备给丞相府造几个火炕的时候,曹操先问曹泽房中有无。
然后甄宓房中有了许都城第一个火炕。
第二个第三个这才在丞相府建成。
却说马超带着亲卫队憋着一肚子火气回了西凉,马腾得知马超不光大败,还丢了并州,心下大怒。
马超一脸怒色夹杂着颓色来见马腾,马腾冷着脸,“汝这逆子,失了并州,如何能有面目再来见吾?”
马超憋着气:“父亲,此实非吾之过也,韩遂奸诈,庞德叛吾,吾如何敌的过三方动荡?”
马腾大惊,“庞德叛汝?往何处去了?以庞德忠义,怎会叛西凉?”
马超将一切都推在庞德身上,将前事照实说了,唯河西城一事,马超言说庞德守城之时出工不出力,稍有不妙,庞德便带亲兵往他处去了,不知降了何人。
马腾恨恨,“韩遂怎敢夺吾并州?其欲死乎?”
马腾遂手书一封送与韩遂,问此事究竟。
却说韩遂收到马腾书信,打开来看,览毕,不由得冷笑,“马腾老贼,好不知羞!”
遂手书一封,又使人送与马腾。
两趟用了近十数日,马腾收到韩遂书信,览毕,阴沉着脸,将马超唤来大骂一通,本来前者马超兵败之事已然揭了过去,这下被马腾叫来骂了一通,有些摸不到头脑。
马腾忿忿,将书信扔给马超看,“汝自视之!”
马超自观,只见书上写着:
“前者贤侄夺取荆州,兄言,夺并州乃贤侄用性命并万千兄长麾下军士换来,弟遂无言,今次贤侄遇险,吾亲提数万大军并四大将往去相救,折军士数万,亦折大将三人,损之何多也。”
“然贤侄却不遵兄言,前者兄言孰出力为多便占并州,今吾折损众也,情意亦重也,然马超实是不知何为义也!故吾夺河西城,予马超一教训,兄不自训汝子,反来责吾,何意也?”
马超大怒,将书信撕得粉碎,“韩遂老贼,先前便未安好心,曹昂明谋并州,他韩遂暗谋也!”
马腾高声道:“孰教汝去请韩遂援?”
“庞德!”
父子二人皆未想到,若是不请韩遂援助,他马超说不得已然身首异处!
马腾心中烦闷,丢了并州,失了庞德,又让韩遂占了一城,与韩遂关系又恶了,马腾胸口憋的难受,摆摆手,示意马超滚下去。
马超亦是郁郁,拱手便退。
刚出廊下,只听一声“兄长!”
马超视之,乃是小妹马云禄,见是小妹,马超面色方缓。
“兄长,汝怎地这般郁愤?”马云禄小心翼翼的问。
马超面色又添了一层阴云,“不过是些战事失利,无事,汝莫要多想。”
马云禄见马超眉间皱在一起,不敢多问,行礼往后宅去了。
马超心中憋屈,走路带风,方出了府,便见一小将自马上跃下来。
“伯山,怎地如此匆忙?”
马岱见是马超,忙拱手拜道:“见过兄长,伯父召唤,故快马入府。”
马超点了点头,“事毕往吾府中去饮酒。”
马岱忙应下,二人各去。
却说孙权一月之前已然产子,取名孙登,甚是爱惜,江东上下亦是沾了喜气,一片和谐。
却说这日,刘备的夫人忽觉得府中疼痛,府中稳婆一边伺候马夫人,一边使人去报刘备。
刘备闻马夫人将生,顾不得手上的政务,忙入后宅来看。
此时马夫人已进入生孩子的状态,稳婆忙令下人去烧热水,马夫人的呻吟、痛呼,若是在往日,刘备说不得提着老枪杀一个七进七出。
但是这个时候,刘备没了这些心思,反而有些怕。
他都四十多岁了,听说上个月孙权刚生了儿子,上上上个月曹昂也生了儿子。
刘璋早就有了儿子了,唯有他刘备,就算是自家夫人怀了孕,也说不好生的是男还是女。
因此刘备分外期待,也有些紧张。
三个时辰过去了,马夫人的叫声越来越弱。
一个稳婆慌慌张张的跑出来,面带惧色,“将…将军,夫人恐怕挺不过去了!”
刘备一愣,面色突的铁青,“怎会如此?”
“夫人身子太过娇弱,底子不好,产子耗费精气甚多,故……”
刘备一脚踹翻那稳婆,面色狰狞,“若是吾子有何差错,尔等休想活命!”
那稳婆受了这一脚,跪伏在地上颤颤,“将…将军,若是母子……”
刘备抬头望天,“子。”
那稳婆好像是未听清,“将军?”
刘备冷冷的看着这个稳婆,咬着牙挤出一个“子”字!
那稳婆忙叩头,连滚带爬的往房内去了。
房中依旧传来马夫人的痛呼声,热水依旧是一盆接一盆的往房中送,一盆盆的血水也往外送,刘备阴着脸,无人敢靠近。
又过了一个时辰,刘备这才隐隐约约的听到一声婴儿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