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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准备出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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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想到,慕容筝想要的那个“契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哗啦”皇帝直接把桌上的奏折、笔墨等物扫落一地,一口气都没消下去。

御书房里的几个大臣无不是眼观鼻、鼻观心。像是木头似的站着不言不动。

“说话啊!平时不是一个个都挺能说的吗?”皇帝怒吼道。

“起奏陛下,北狄扣关虽猛,但雁门关有二十万北疆军,足够防守。”左相张悯蔚慢吞吞地开口。

“北疆军新败,军心难测。”皇帝沉声道。

“也是哀兵必胜。”张悯蔚答道。

皇帝沉吟不语,心里也在暗自衡量。

雁门关陷落,这样的事其实谁也没想过。然而,谁也都明白,光是守住雁门关是不够的,雁门关附近七郡之地,加起来百万人口,可不是每座城都有雁门的城高墙厚,若是让北狄的骑兵扫荡,边民一定死伤惨重。

“陛下,北疆不缺兵,不缺将,也不缺粮,可是缺帅!”兵部尚书韩观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这话一出,御书房里一片死寂,更没人敢开口了。

北疆缺元帅?之前几十年,有战神慕容春秋在,北疆缺什么都不缺元帅,可如今战神已逝,偏偏留下一堆悍将,光是守关还好,若要出击,谁也不服谁,这根本就是北狄还没打过来,雁门关内部先要乱的节奏。

“北疆军副帅如何?”许久,皇帝才问道。

“怕是很难。”韩观苦笑着摇了摇头,“风传鸣此人本是出身雁门书香世家,家族被北狄屠灭后弃文从武,虽然胸有韬略,用兵娴熟,可本身却压不服那些战场上杀出来的骄兵悍将,能坐稳副元帅的位置还是因为先豫王的一力支持。”

“那么,何人可为帅?”皇帝头疼。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都闭口不语,还有人心里埋怨慕容春秋,你说你自己去追敌吧,好歹让世子留镇后方呀,这回可好,父子俩死一块儿,如今哪怕慕容简还在,也不用为北疆军元帅的事犯愁了。

就算北疆军心里不服气慕容简年轻,可就一点他是慕容春秋的儿子,至少表面上大家都能信服,时间久了,只要慕容简不是草包,也能坐稳帅位。

“陛下,如今几位德高望重的元帅都镇守各处不能轻动,剩下的很难压服北疆的悍将,与其找外来者空降,反倒不如北疆军内部提拔了。”张悯蔚沉吟道,“其实,风传鸣此人能力是足够的,只要陛下派一个能帮他收束众将的主帅过去即可。”

“张相说得轻巧,不就是因为一时难以找到这样的人吗?”韩观冷笑。

“不不,韩尚书误解老夫的意思了。”张悯蔚不慌不忙地道,“只需要能让那些兵将乖乖听话,不必非得找个能打仗的。”

“什么意思?”皇帝也楞了一下。难道还派个不会打仗的过去外行指挥内行?

“陛下以为,派一位皇子过去如何?”张悯蔚道。

“妙极!”皇帝还没说话,几个老臣都是眼前一亮。

既然在战术指挥上压不住,那干脆直接用身份压。至于打仗的事,交给风传鸣来干就行了。

“那么,众卿以为,哪位皇子合适?”皇帝问道。

“除了太子为国之储君不可轻动,其余几位成年皇子皆可。”张悯蔚答道。

“左相大人所言极是。”

“请陛下决断。”

众臣纷纷附和。

开玩笑,这种事谁敢举荐?督军北疆,办好了是大功一件,办不好,若是北疆军没守住雁门,那可是有生命危险的。无论是被推荐的不想去,还是想去的没被推荐,都是得罪人的差事,何况那是陛下的亲儿子,战场上流矢也不长眼睛,真万一有个好歹,算谁的?

皇帝看着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是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但这推诿功夫真是好得很!

“陛下,臣以为,五皇子聪慧果断,足以胜任。”就在这时,忽然走出一个人来,斩钉截铁地说道。

皇帝一抬头,看着这人也不禁楞了一下。

太傅谢子渊若是旁人,好歹能从他的后台推测一下用意,无外乎争功或是陷害,可谢子渊,谢家的家主,一向是只站在皇帝这边,无论诸位皇子如何拉拢,从无任何偏向的人,由他说出口的推荐就耐人寻味了。

难不成,谢子渊就是很单纯地认为沐千华合适?

“待朕思考一二。”皇帝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记下了,又道,“豫王新丧,北狄军士气正旺,无论如何雁门不容有失,粮草兵甲先行,户部和兵部不得有丝毫闪失!”

“遵旨。”两部尚书赶紧应道。

与此同时,听风阁的信鸽也到了楚画梁手上。

倒不是说听风阁的消息来得比朝廷的八百里加急慢,而是这般敏感的军政大事,听风阁也不敢太过张扬,何况对于听风阁来说,这消息也不是那么急。

北狄四十万大军南下,声势浩大,又携着覆灭东陵战神的余威,更是士气正旺。

可二十万北疆军也不是吃素的,加上雁门关易守难攻的地形,不利于北狄骑兵,虽说军情紧急,可险倒真不是很险。

“契机是来了,可想要斩断锁链走蛟龙还是不易。”楚画梁摇了摇头。

“啪!”一块石头扔过来,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两圈,掉进荷塘里,惊走了嬉戏的鲤鱼。

“进来。”楚画梁眼角抽了抽,没好气地道。

谢玉棠一身白衣,潇洒的从院墙上跳下来,然而,刚一落地,还没说话,斜刺里猛然涌来一股巨力,一惊之下,他来不及躲闪,只能匆匆提起内力,用左手硬接了一掌。

“噗通!”小小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进了荷塘里。

“呃”谢玉棠眨眨眼睛,一脸茫然。

光天化日之下,楚画梁还在院子里呢,总不能是刺客埋伏着等他来?可若是哪个侍卫,这功力也太骇人了点。要知道,他为了保护右手,本能反应之下这一掌几乎用出了八成功力,可对方的后退与其说是被他打飞的,不如说是自己在卸力,只是没看到身后是水池罢了。

而且他也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打伤他。

楚画梁苦笑,挥挥手,示意谢玉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姐姐,他坏!”唐墨湿淋淋地从荷塘里爬起来,一脸的委屈。

“刚才那个人,你就当他不存在,任何人都不可以说,明白?”楚画梁放慢了语速,叮嘱道。

唐墨皱着眉头想了想,迟疑着点点头。

“小姐,怎么回事?”却是落水的声音惊动了摇光。

“没事,孩子贪玩。”楚画梁很淡定地道,“带阿墨去换身衣裳。”

“是。”摇光虽然奇怪一向安静的唐墨怎么会掉进荷塘里去,但看自家小姐毫无异色,便也没想太多,带着一步三回头的唐墨下去了。

“换了衣服可以回来。”楚画梁笑眯眯地道。

其实她对唐墨才是最放心的,这孩子宛如一张白纸,随便涂写,尤其对她的话简直是奉为圣旨,她不让说的,从来就没有开口过。

一根筋有一根筋的好处,会被骗的其实都是聪明人,或者自以为是聪明人。像是唐墨这种固执到偏执的傻子,只要给他一个明确的目标,无论旁人怎么说都骗不了他。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这傻子,要是不傻,我都未必是他对手,这内力怎么练的?”谢玉棠从凉亭的柱子后面走出来,甩了甩酸麻的左手,悻悻地道,“他几岁?顶多十三四吧?我十三四的时候还在打基础呢,哪有他这么变态的内力。姓唐的是不是都是疯子!”

“谁知道。也许是有什么秘法吧。”楚画梁一耸肩,反正她是不信正常的方法能练出唐墨那样的。要说唐墨是天才,可谢玉棠甚至慕容筝就不是天才了吗?就如谢玉棠说的,他俩这个年纪的时候绝没有唐墨的内力深厚,同样是天才,哪有相差这么多的。

谢玉棠耸了耸肩,没再管唐墨,在她对面坐下来,直接说起了正事:“你知道了吧?”

“嗯。”楚画梁一手捧着冰镇酸梅汤,一边说道,“要说北疆如何本也不关我的事,横竖也打不进雁门关,只是我们家那位王爷想要去北疆。”

“他去北疆?”谢玉棠一拍桌子,怒道,“那你呢?”

“我啊,在考虑。”楚画梁轻描淡写道。

“考虑什么?跟他去北疆?”谢玉棠咬牙切齿,“别说陛下会不会允许,就算允许你以为北疆是好玩的?打仗先不说,就是北疆的气候,正午能晒掉一层皮,半夜又要冻死人,干旱、缺水、终年暴风,你能呆在那种地方?”

楚画梁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别闹啊,他想去就让他去,有必要的话,我帮他一把。”谢玉棠道。

“你这么好心帮他?”楚画梁不信。

“嗯,当然帮,最好他死在北疆。”谢玉棠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正好你也就不用嫁他守寡了。”

“婚都订了,望门寡就很好听?”楚画梁无语。

“望门寡怎么了,你又不愁嫁,大不了三哥养你!”谢玉棠理直气壮。

“胡扯!”楚画梁瞪他,“当寡妇我还能接收豫王府的遗产,望门寡我能有什么好处!”

“”谢玉棠被噎了一下,无奈道,“你难道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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