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千面戏子（2/2）

燕三娘低声道：“喂，她好歹是个老人家，是不是下手重了些？”

叶枫挑了挑眉，微微一哂：“‘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地的眼中，众生都是平等的，罪孽同样不会因为男女老少而增长或减少。她年纪大又如何，该死就是该死。”

他一向认为人与人之间应该公平，不能以男女老幼又或者强与弱来区别对待。

只不过“敬老爱幼”的传统道德深入人心，在古代的社会尤其看重，燕三娘嫉恶如仇，却也做不出殴打老人的事情，哪怕知道这老虔婆心性恶毒。

深知内情的燕三娘都如此，何况是其他人？

很快，整个戏园在稍稍安静之后，随即喧闹起来，不少人都起身指着三人怒骂起来。

王翠翘害怕的缩了缩身子，燕三娘也是脸色为之一变，有些慌乱的道：“激起民愤了，怎么办？”

“理他们做什么？一帮人云亦云的糊涂蛋而已！”

叶枫神色平静如昔：“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他们多嘴……”

手腕一抖，两人飞上半空。

下一刻，叶枫抓断那桌子两腿，反手猛地一掷。

“等等！”

贺小梅飞身疾掠，大叫着阻止，却哪里来得及，只能看着红影一闪，两根断裂的桌腿，钉穿了两人的身体，带着他们飞出数丈之远，然后“咚”的一声，钉在了紧邻戏园之外的一面废弃高墙上。

这血腥的一幕，让在场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些不断叫骂的人就好像被掐住脖子的鸡，把将要出口的污言秽语生生的咽了下去。

“杀人了！”

“快跑！快跑！”

整个戏园子乱成了一锅粥，就是燕三娘和王翠翘也有些怔然。

贺小梅怔了半晌，转头瞪着叶枫，怒道：“你……你怎可如此残忍？”

叶枫哂道：“千面戏子贺小梅，你也是江湖人，当知世间事不能只看表面。你不知内情，怎知我杀此二人不是为民除害？”

贺小梅滞了一滞，随即道：“他们一看就不会武功，穿着打扮也并非富贵人家，仅仅是寻常百姓，能害的了什么人？”

“这话就太没见识了。”叶枫摇头一笑，“天下还是寻常百姓多，没听过穷山恶水出刁民吗？难不成江湖人或贪官污吏害人罪有应得，寻常百姓祸害乡里就是情有可原？”

“你……”

贺小梅辩不过他，却依旧不认可他的做法，王翠翘忙收敛一下复杂的心情，盈盈道：“这位公子，请勿怪罪叶道长，叶道长此举是为妾身报仇……”

她把自己的不幸遭遇草草诉说了一遍，贺小梅虽是男儿身，却颇有几分女儿性子，不仅说话细声细气，同时还有些多愁善感，听了她的故事，不禁触动情肠，连连嗟叹，却不再去和叶枫叨扰了。

燕三娘斜睨了一眼外面夜空下的火光摇曳，提醒道：“官差很快就会到，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走吧！”

叶枫无所谓的挥挥手，又笑着问道，“千面戏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贺小梅想了想，叹道：“还是算了，你这一闹，这戏园麻烦大了，我得留下来帮忙收拾一下。”

“既然如此，有缘再见了！”

叶枫正要转身离开，眼前忽然白影一闪，一个俊俏公子站在了面前。

“道长且慢！”

这翩翩公子白衫折扇，双眉修长，俊若潘安，英气勃勃中，又带着几分姿形秀丽，莫辨雄雌，对着叶枫拱手一笑，“在下上官海棠，本以为道长乃残暴恶徒，闻听这位姑娘所言，方知道长乃仗义行侠之士，不知道长可有兴趣小酌一杯？”

又乱入！

这《一枝梅》的剧情还未正式开始，竟然先跳出来个护龙山庄玄字第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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